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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上卧室的门,钟宁忽然起了坏心,拽下谢拾青的手,颇有兴趣地问:“你记住去卫生间的路了吗?”
谢拾青点头,“记住了。”
“是吗?”钟宁抱着手向后退了两步,“自己去卫生间。”
谢拾青噙着浅笑,无光的瞳仁仿佛映不出任何事物,没有对这种刻意刁难发表任何意见,也看不出为难的情绪。
她的眼睛是一点东西都看不到的,很多视障患者,能看到模糊的光影轮廓,但她确是纯黑,空无一物。
应了声好,谢拾青迈开腿,步伐不大。她没有穿鞋,钟宁觉得她的脚很漂亮,适合露在外面,踩进地毯里的画面也很美。
别墅已经四处铺了地毯,就是为了让她踩的。
清亮的铃声一下接着一下,间隔时间相同,步伐匀速。
绕过椅子,绕过小桌,绕过隔断,谢拾青的每一步都很稳,脚跟先落地,脚尖再压,小腿纤细,弧度流畅。
钟宁知道它的手感,细腻的像是最上等的瓷偶。
一直走到卫生间门口,她停下,中途都没有撞到过一个障碍。
“完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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