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缓了一会儿以后,白鹭洲睁开已经有点湿漉漉的睫毛,继续慢慢地脱掉衬衣。
她是水墨画一样的人,很白,很瘦,身形薄,颈长骨细,四肢纤长,因此总蕴含着清雅的古典韵味。
她脱掉衬衣,就像水墨画从现代*都市的衣饰包装纸里取出来了,徐徐展开,又让人开始想用白玉与古琴去描写她。
她承起一点疼痛时,便是白玉裂碎纹,古琴颤弦音。
能用上这句形容的白鹭洲需要两个限定条件。
一个是没有穿衣服。
一个是要携着脆弱的病气。
缺一不可。
所以此刻的这幅水墨十分难得。
热水从淋浴头里冲出来,白鹭洲站在水里又闭上眼,让水流从头顶往下淌。想从脊梁骨那里开始,到尾椎结束,叫热水顺走神经里的疲惫与抽痛。
因为今天比平常要更累更痛一点,所以她用了比平常更久的时间在洗澡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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