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厚重的门帘被掀起又放下,官靴踩在地上带起的脚步声顺着声声生y的请安问好一步步靠近,随着桌案前不远处暖阁房门轻启的声音,最终停落。凉钰迁批完案上奏折的最后一字,将其摊开搁在桌角晾g墨迹,这才慢悠悠抬头抬起头。
“安大人,别来无恙。”
“凉司公,不知有何指教。”安蕴湮生y的弯了弯腰,权当行礼了。她双手拢在官服中,微扬着下巴,视线轻蔑。
“指教不敢当,只是想关心关心安大人。”凉钰迁一袭深紫长袍滚着暗纹,薄玉质的腰封松松的圈在腰上缠了两圈,骥头的穗子堪堪垂下,g0ng纱帽端端正正的扣在乌发之上,在g0ng灯下映出些朦胧的光晕,修长的手指无意识捋了捋鬓角,薄唇挂起个刻薄的印子。“今日早朝安大人在朝堂之上以命血谏,不知现下...身子可恢复几分了?”
“云芝并无大碍,不劳凉司公记挂。”安蕴湮直直顶着凉钰迁的视线瞪回去,头扬的都能看见鼻孔了。
“哦?”他挑起半边眉头,声音冷下去。“既然安大人已无恙,那我们可以桩桩件件,好好清算一下了。”凉钰迁站起身缓缓踱到安蕴湮身边,半弯下腰,高瘦的身子全然把她罩在影子里,细长的眉角下沉,唇角扭曲。半晌,他迸出声Y笑,朝两旁随侍的寺人挥挥手,几人安静的鱼贯而出,轻阖上了门。
“说罢,你想同我清算什么。”安蕴湮咬着牙仰头看他,一脸桀骜。
“......”凉钰迁并未搭话,只是微弯着腰身凑在她面前,视线晦暗。屋中一片Si寂,门外换职的龙武卫踩着初雪而过,齐刷的脚步声顺着窗缝传入;一旁的g0ng灯灯花晃动,红烛爆出一声轻响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忽然伸出只修长瓷白的手攫住安蕴湮的下颌,在她额上红肿的伤口上烙下个轻吻。
“同你算算,这般伤了我的宝物,你合该赔我多少。”凉钰迁轻叹口气,低喃着制住终于忍不住破功笑着捶他的安蕴湮,又在她唇畔轻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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